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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热闹不嫌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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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然出了皇宫,便看到郁谨等在不远处的树下。

冬日的树光秃秃只剩下枝桠,但因为落在枝头的雪还没有融化,那寻常到有些丑陋的树就成了琼枝玉树,分外好看。

立在树旁的青年身姿挺拔,眼神湛然,比玉树还要吸引人。

韩然略一犹豫,走了过去。

“王爷还没走?”

“等韩大人一起走。”

韩然摸了摸鼻子。

燕王说话可真直接。

以他锦鳞卫指挥使的身份,那些大臣们都敬而远之,没几个会往跟前凑,特别是公然往跟前凑。

“王爷先请。”

郁谨好看的眼睛弯起来,蕴着笑意:“韩大人回衙门么?”

韩然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含糊道:“要回的。”

天才亮了没多久,总不能直接回家喝茶。

“那小王正好与你一道过去。”

韩然露出疑惑来。

郁谨笑着解释道:“父皇不是命我三日之内把王妃表叔造成的坏影响消除么,我要找他聊聊。”

韩然看郁谨一眼,饱含着深深的不信任。

真的只是聊聊么?换他有这种八竿子打不着却捅出大篓子来的亲戚,他恨不得拧断对方的脖子。

不论如何想,面对郁谨的要求韩然都不好拒绝,遂点了点头。

有韩然安排,郁谨很快见到了窦表叔。

此时的窦表叔如霜打的茄子,见到郁谨眼睛一亮:“王爷,您终于来救我了!”

最后一次去伯府找妹妹要钱才知道妹妹住进了燕王府,他悄悄在王府外守着过,知道眼前这位年轻人就是燕王,他的表侄女婿。

说起来就心酸,他到现在都忘不了夜里醒来表侄女照着他下边比划剪刀的可怕场景,以至于连王府的门都不敢登。

也是因为这样才没钱花,有人给他送银子这才心动……

“救你?”郁谨凉凉一笑。

窦表叔隻觉脖子发凉,往后缩了缩。

“你仗着王妃名头作恶,还指望本王会救你?不把你那不安分的烂根子剪掉送进宫里当差就不错了。”

窦表叔陡然白了脸,望着郁谨的眼神满是惊恐。

剪掉……他现在完全听不得这两个字!

郁谨双手交握按了按,不耐烦道:“这样吧,按着我的要求做保你活命,如若不然——”

窦表叔被对方眼中的杀机骇住,呆呆点头。

两刻钟后,郁谨离开了锦鳞卫衙门,前往事发地。

又下了一场雪,石板路上暗红色的血迹早已被覆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住在这附近的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却离不开这个,且随着冬日无聊,越传越广。

关乎皇亲贵胄们的八卦,真是令人沉迷啊……

郁谨一路走来,听了一耳朵的闲话。

“我看李家娘子是白死了,啧啧,那人是燕王妃的亲戚呢,有大靠山的。”

“不是被锦鳞卫的大人抓走了嘛,锦鳞卫不讲情面吧?”

“那要看对谁了,对咱们当然不讲情面,对燕王妃的亲戚能不讲情面?官官相护,看着吧,最后肯定是悄无声息放出来,反正咱们又看不见。”

“可怜李大郎今日才回来,听闻媳妇没了,直接吐血昏死过去了,醒来挣扎着要去讨公道,被人好说歹说才拉住……”

“对了,李家娘子的弟弟那日不是被带走了,他们打算如何安置那孩子?”

“谁知道呢,总归李家是家破人亡了,造孽啊……”

郁谨听着这些风言风语,脸色越来越冷。

即便没有在皇帝老子面前许诺,他都不能放任此事发酵。

他是个闲散王爷,

可以不在意名声,可阿似不行,这世道对女子原就格外苛刻。郁谨在墙角站定,龙旦立刻凑过来:“王爷,开始么?”

“嗯。”

龙旦手一挥,一队人当街一字排开,把手中铜锣敲得震天响。

穷极无聊的人们顿时从四面八方涌来,有经验的还在腋下夹着马扎。

一队人运足了力气敲着铜锣,里三层外三层,层层迭迭,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

“发生什么事了?”来晚的人踮着脚急切问。

“还不知道呢。”被问的人拍拍前面的人,“兄弟,里边发生了什么事?”

前面拍前面,终于传回话来:“还在敲锣,暂时没别的事。”

众人飞快交流着眼神,兴奋不已:凭经验,有大八卦要产生了!

锣鼓声终于停了,那队人不知从何处抱来椅子,在被围起来的一方场地中间搭建起来。

锣鼓声这一停,反而令最外围看不到里边情形的人急得抓耳挠腮,不停戳前边的人:“怎么了,怎么了?”

“椅子一个接一个摞起来, 好像在搭高梯。”

“用椅子搭高梯?莫不是耍百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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