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 / 3)
穿过松柏林,再登上百层玉石台阶,就到了松柏堂。松柏堂四面各有百层玉石台阶,上来之后,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白玉台面,长宽各有十几丈。沿着台阶往里一丈左右,便起了四面红墙,只围成一间屋子,十分气派。
江绫穿过两丈高的堂门进去,看到白玉地板上铺满了蒲团,左右两边挖了大片的水晶窗,能看见外面随风拂动的林海。
可能是设计松柏堂的人也觉得执事堂煞风景,专门把讲台靠着的一面墙朝向那里,跟堂内的美妙风景隔绝开。
两人来得早,蒲团还有很多是空着的,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修行后耳聪目明,坐在哪里听讲都一样。
叶书兰左右看了看,奇怪地说:“松柏堂很少有筑基长老来讲课,我还以为会有挺多人呢,怎么空荡荡的……”
正说着,忽然有人兴奋地喊了一句:“山门外的长丰亭挂着一个裸男,太好笑了,大家快去看啊!”
江绫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叶书兰也被勾起了兴趣,差点跟其他弟子一起跑出去。但她见江绫稳稳坐着,便也定了定心神,摇摇头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不过毕竟是筑基长老的课,陆陆续续的,还是有一些弟子来了。
身后有几个女修结伴坐下,似乎有认出她们来的,小声议论:“前面那两个师妹,好像是今年新上来的天灵根?”
江娴雅听同伴提起,凝眸朝矮的那个看过去。
身形娇小,面貌也尚且稚嫩,浑身上下除了外门弟子的门派服,很少有其他饰物,只脖子上挂了个银链子。
今年入门的只有三个天灵根,一男两女,江娴雅很容易就猜到了她的身份。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私生女,竟然比正经的江家子弟天赋还要好,真真老天不长眼。
江娴雅蹙着眉,神情不悦地看着她的后脑勺,提高了音调问:“你是江绫?”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江绫下意识回了头,见是几个身量欣长的女修。刚才这几个人议论她们的时候,她也察觉到了,只是不知道叫她的这个,为何姿态如此倨傲。
江绫并不想理她。
她转回头,算了下时间,心想筑基长老快要到了。
江娴雅行事招摇,从没受过这种无视,瞧见同行女伴掩唇轻笑,她脑袋里一热,心头一团邪火蹭的冒了出来,当即就朝江绫放出炼气中期的威压。
江绫如今有了修为,没以前那么弱了。她硬生生把神识攻击扛了下来,憋着一股气盘坐在蒲团上,心想这人莫不是个傻逼吧。
同行女修娇笑:“娴雅,看来你这丹药堆出来的修为,可不行啊,连个炼气初期的小师妹都压不住。”
江娴雅往旁边狠瞪了一眼,随即发力,将威压放得更重了些。江绫明白了她的身份,更加咬牙死撑着,唇角沁出血沫子。
叶书兰一向与人为善,没见过这种架势。她劝了两声不起作用,见江绫脸色惨白,便一咬牙盘坐起来,将自己的神识也放了出去。
她修为比江绫高点,却也还是炼气初期,这点神识攻击放在江娴雅身上,只如蜻蜓点水一般,刚触碰到她的灵台,便被其袖子一挥甩倒在地。
好在江娴雅的同伴没出手,只是在一旁看戏,哪怕一息的停顿,也给了江绫喘息的功夫。
她把唇边的铁锈味儿舔干净,听到堂外的风声后,面色忽然一松。
有人御剑而来。
筑基长老从两丈高的堂门望进去,远远就看见松柏堂里的人不多,有些不愉快,感知到那股带着恶意的威压后,更不悦了,袖子一挥,便将江娴雅掀飞。
筑基修士的攻击绝非一般人能挡,江娴雅当即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猛然砸在水晶窗上,咳着血坠落在地。
江绫松了口气,将叶书兰扶起来,又塞给她一枚丹药,声音里带了气:“你刚才为何救我?”
她刚才算计好的,只要再撑几息,就算受了伤,也能等来筑基长老。
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是她一贯的信条,到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修真界,她更没打算跟谁深交。可没想到叶书兰跟她萍水之交,看到她身处险境,竟然会不假思索出手相助。
叶书兰仍旧很斯文地说:“你跟我一同入门,又叫我一声师姐,住我隔壁,救你是应当的。”
筑基长老已经开讲,江绫就没再接话。
叶师姐这样的好人,跟她完全不像一个世界的,倘若她遇上这样的情况,掂量完对方的家世背景和修为,根本不会管。
江绫听着课,也没心疼自己的那枚丹药了,心底有些别扭。
一堂课讲完后,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期间江娴雅一直惨白着脸站在墙边。
筑基长老睨她一眼,手中一道流光飞出去,不多时,执事堂的人就来了,将她带走。
看样子是要受罚了,身后几个女修状似担忧,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又说:“我刚才收到消息,长丰亭吊的那个裸男,竟然也是江家的,还入了宗门。他已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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