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 / 3)
随我下山买点墨,我掏灵石……”
燕霁极凉地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我缺钱?”
那个目光就像是你嘲讽我穷就把命给我一样,云棠一哽,求生欲爆棚,立马飞快道:“当然不是您缺灵石,纯粹就是我想孝敬您,我见了您就想给您买墨,您就是有那股吸金的气质……”
“闭嘴!”燕霁伸手在云棠面前一点,云棠立即说不出话来。
她识趣地不挣扎,漂亮的小鹿眼里充满了对现实的认命,翻译一下就是: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
从燕霁那强忍的目光来看,要不是他现在拿云棠还有用,云棠已经魂归天外。燕霁冷冷道:“用它写。”
云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所指的赫然是血池水。
浓到能当墨的血池水被他拿来泡澡……啧……果然这种邪道老大的心思就是和旁人不同。
云棠老实地蘸血池水,只在纸上写了一个“梦”字,她的手就像抽鸡爪疯一样,抖抖甩甩个不停,燕霁不知在想什么,根本没躲开,那张冷漠的俊脸也被甩了好几个血红的圆点,正无情地看着她。
云棠:“……你信吗?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她快绝望了,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她?掉下魔域的是她,好不容易找到一株灵鹫草却被啃秃的也是她,现在还得罪死了一个魔头。
燕霁忽然笑了,云棠一窒,从她长久的经验来看,不怕魔头生气,就怕魔头笑。
“天道提醒你,所以自然会限制你,不让你告知我。”燕霁的嘴角翘起一个冰凉而讥诮的弧度,明知天道忌惮他,他却一点儿也不慌张,甚至有些愉悦。
云棠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有这个限制在,燕霁应该、大约不会那么轻易杀她?
云棠小声道:“那、前辈能放我下来吗?”
老在天上飘着也挺累的。
就见燕霁面无表情,眸子越发黑黝黝,血潭却蓦地狂躁起来,霹雳啪啦就像卷起了血龙卷,最后砰一声,血龙卷猛然炸开,燕霁身上一点血都没沾到,云棠被一盆血水喷了个实实在在,白衣变血衣,眼睛都睁不开。
……这又是在发什么疯?不放就不放!火气至于那么大吗?
燕霁冷冷道:“别叫我前辈。”
“那叫您什么?”云棠闭着眼睛,表面和顺,心底腹诽这个蛇精病修为好高,要不是他修为那么高,谁敢这么绑着她再弄坏了她的发型她一定把他头都给打掉啊!
燕霁却又凑近她,他的眸色有些浅、带了些异域的魅惑,认真而锐利:“你在心里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
云棠:!
她为难道:“这、这会不会太不尊重了?”毕竟她心底想的都是些什么王八羔子、混蛋、蛇精病之类的粗鄙之语。
既不尊重对方这个大魔王,也不尊重她自己的生命……
燕霁道:“不确定呢,不过……如果你敢撒谎,我会杀了你。”
他的手刀落在云棠颈侧,云棠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刚才她只见了燕霁一面,就被燕霁觉察出她认识他。
而且这人极信任自己的判断,他根本没给云棠辩解的机会,只给她选择:要么说实话,要么死。
难缠,难搞。
云棠迫于颈刀,只得从自己一堆腹诽中挑了一句:“混、混蛋。”
她说完就睁眼,清澈明亮的眼因为适才进水有些不适,还正泛红,看起来极软。云棠心想这下自己肯定要凉了,她睁着软漉漉的眼,脑子里立刻判断出一会儿她要从哪里开始动手。
她双脚被绑,逃不了了,现在左手能动,还有几十枚银针……哪怕她打不过对方死了,她也要从他的身上撕扯下一块皮肉给她陪葬。
从魔域出来的云棠,是一只极美的杀人兔。
未料,燕霁居然狂笑起来:“混蛋吗?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肩膀耸动,云棠简直称得上惊恐,她戳中他哪个点了?
不过,还好,她现在人头没落地,笑就笑吧,这是他的自由。云棠卑微地想。
忽而,云棠背后传来人声:“好一对不要脸的野鸳鸯!”
这声娇俏的女声使云棠浑身一僵,云棠缓缓回过头去,不远处树下站着三男二女,穿着楚月宗的黄衣。
这楚月宗依附于太虚剑府,但因千年前出了一个飞升老祖,所以心高气傲,连带着门内弟子也是。楚月宗同太虚剑府极近,之前两宗因着灵矿一事达成了协约,故而,楚月宗的人也能在太虚剑府后山寻觅资源。
为首那男子须发皆白,精神奕奕,不是楚月宗的大长老还是谁?他旁边那女子面如银月,清艳动人,正是楚月宗第一美人薛安安。
薛安安和云棠也有些龃龉,薛安安向来见了云棠就跟斗鸡似的,曾有次云棠穿了身红裙下山玩儿,她那石榴裙鲜艳如火,春风环绕,碰上带了一堆人出来的薛安安,薛安安冷笑:“年纪不大的丫头片子也学人穿红衣,没点子韵味,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画虎不成反类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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