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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狱君再临一
山坳之中有一条潺潺的小溪水,溪水旁边则是崎岖不平的土地,两岸树木高耸。
适才那一场快速的争斗,就发生在小溪旁,云河等人被魔挟制,清澈的溪水里飘荡着些鲜血,几柄断剑也插入小溪底部。
被捂住嘴的云苏氏看着云棠远去的背影,还是不甘心,她趁着大魔防备云棠的时候,一口咬上大魔的手,大魔吃痛,云苏氏想要吸气高呼,把云棠给叫回来。
然而,她这样的浅显手段,要是能对从魔域里拼杀出的大魔有用,那大魔就要活活羞死了。
那个有着龙须刘海、嘴唇发黑的大魔冷笑一声,这声笑听起来就像阎王催魂一般,云苏氏愣生生打了一个寒颤,紧接着,大魔抬起手,魔气汇聚于手,猛地打向云苏氏。
“噗——”
大魔动手,可不像苏崇远动手那般,控制着力道,只让云苏氏脸上吃痛,但是神台清明。大魔这一下打上去,云苏氏脑袋里“嗡”一声,喉咙一阵腥甜,同时,大魔尖利漆黑的长指甲从云苏氏左脸划过,她的左脸刹那肿得老高,还带着血痕。
云苏氏眼前一黑,噗一声要吐出去血,那大魔可是好相与的?以自己的手生生捂住云苏氏的嘴,再把她的头猛地一仰,云苏氏本要吐出去的血就这么生生咽了下去。
太虚剑府的弟子们看到她的遭遇,都有些胆寒,这就是魔域的魔吗?果然是邪道手段。
落在他们手中,可当真是生不如死。
那大魔手上落了一个手印,还不想放过云苏氏,云河毕竟心疼妻子,道:“尔等……”
他声音发颤,不敢再以高高在上的语气说话,识时务地转变语气:“你别杀她……她可是刚才那人的娘。”
云河说着,不由痛惋。
一方面,他怨云棠太过心狠,居然见死不救。另一方面,他又心有戚戚,面对这些魔时他也要卑躬屈膝,如果刚才他们不要对着云棠那般呼来喝去,说不定此刻就是两种光景。
云河看出这个大魔似乎有些忌惮云棠,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也不妨碍他以和云棠的关系,来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娘?”那大魔一愣,继而阴阳怪气、仰天而笑。
他笑得猖狂尖锐,云河不明其意,他不知那大魔的悲惨往事,那大魔原也是修真界人士,之后和爹娘一起掉入魔域,那时他毕竟年幼,虽然去到一个新地方,但毕竟爹娘在侧,心里就有了底气。
可他不知道多少史书工笔写尽民生荒凉,最悲惨的那几个字永远是:“大饥,民相食。”
饥荒来临,民不聊生,人便吃人。可是,吃别人,别人愿意吗,于是有了个词语,叫做“易子而食”,此词语描述的便是有些父母下不了手吃自己的亲儿女,便和邻居约着交换,换着对方的儿女吃。与此相对的,还有正值壮年的儿女,将家里的老翁老妪给炖了,换得几日活命。
孤苍渺手下那大魔,正是当初从爹娘牙缝底下逃出一条命的人。
他这辈子于亲情一道只得了满心伤痛,再听到爹娘这等词汇便心中起火,咬了牙阴测测道:“爹娘……那位在魔域底下九死一生之时二位在哪儿,现在可出来领这爹娘的功劳了。”
他的指甲狠狠嵌进云苏氏的脸颊,戳出几个深深的血洞:“我们魔域,爹可杀,娘可欺,子可烹,你当你们是什么?”
说完,他把云苏氏狠狠扔在地上,云苏氏身下淌出一地的血,趴在地上,已经是浑身绵软,出气多进气少。
云河等人震惊于这个魔的残暴,云河感触还要更深些。
爹可杀、娘可欺、子可烹……这个大魔口吐恶言,可是,其余的魔连半点惊诧都没有,说明那个大魔说的是魔域的行事准则,一种完全迥异于修真界的伦理三观。
云河一时心下戚戚,什么地方能培养出这样的伦理道德观,并让众人为之信服,那云棠呢?
云河现在忽然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之前严苛教导云棠的一切,都是按照修真界的正常行事准则来教导,他要云棠赶紧提高修为,要对待爹娘毕恭毕敬,要在宗门内长袖善舞,不堕了云家的门楣脸面。
可是,他忽略了一点,云棠八年没有在他们的身边,自小就是一个人在外长大,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到底养成了怎样的价值观念?
这一切,都被云河忽视了。
云棠就像他手底下的禾苗,云河一心揠苗助长,想让云棠长得跟非烟一样高,但是他没有注意到,云棠从魔域回来,她的心是否还如往常,有无伤痛?
云河心里一阵恐惧,难道是因为这些,才导致了云棠今日见死不救的局面?
那位大魔多想杀了云河和云苏氏泄愤,但又思及孤苍渺的吩咐,孤苍渺大人说了,这次奔往青山关战场的太虚剑府弟子身上掌握着对他们非常不利的东西,必须全部捉起来。
那大魔按捺住心中杀意,让人把趴在地上、像牲畜一般的云苏氏提起来,朝来处飞去。
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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