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6)(2 / 3)
促的单音,他那张半毁容颜朝着侧边抽搐,益发骇人。
谢墩云附身一把攥着他的下颌,唇角的笑意有多么阳光,阴影下的阴鸷变加倍地森寒。
花鲤鱼,瞧你这副绝世容颜被毁凄惨的样子,老子内心本来对你们多少愧疚,可惜你对白疯子做的一切实在残忍老子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你!
上官伊吹呸了一口。
谢墩云狠狠把他摔在沙地间,比当初上官伊吹做的更加狠辣数倍,扯过披裟擦掉脸上的脏污,刻薄道,花鲤鱼,你能逞威逞福的时候,也仅仅只剩现在了!
上官伊吹坚忍许久,终于出口骂道,烨摩罗的走狗!
谢墩云极佳的听力确保他听清楚了每一个字眼,简直怒不可遏,一脚踩踏在上官伊吹被血污染红的胸口。
他的力量之大足以搬山,上官伊吹胸腔的肋骨,从皮囊里隐隐发出断裂的破碎声。
铁打的男儿竟也会喊痛。
谢墩云无端解恨至极,精赤的足尖沿着上官伊吹断裂的骨缝一转一踩,言辞残忍道,若不是你,若不是鸠罗纳夜,任哪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族国面临铁骑践踏,百姓活在血河之中。
上官伊吹胸口奇痛,他小瞧谢墩云的力量,却不知他一直隐藏实力,居然踩得他无处还手,不禁张开嘴巴,任胸膺深处的鲜血从嘴角喷涌。
谢墩云似是发现了什么,他原以为上官伊吹的半张脸部因毁容而扭曲,那知他张嘴后,里面只有一条残破的舌头再血沫里转动。
你的嘴怎么啦!谢墩云伸出二指往上官伊吹痛苦的薄唇间一搬。
上官伊吹的口腔里损毁严重异常,近多数的牙齿被生硬拧断了。
谁弄得?谢墩云心底立马有了答案,可是他吃惊于上官伊吹曾经显赫的身份与地位,竟令他糟此惨无人道的折磨。
他在幻彧中的形象如此完美,而现实中的真实反残酷入髓。
谢墩云立马收回自己的脚,幸亏小九永远不用知道你这般,否则他该落泪了。
上官伊吹扶着胸口的火灼,从沙地里滚身爬起,像拔去牙齿的猛虎,喉头滚动着血花道,不用你假惺惺他说话太艰难,此刻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立马有十几把陌刀架在上官伊吹的脖子间,寒冷的刀光让他想多看戚九一眼也不能。
谢墩云蓦地想起北周一句俗话:风水轮流转,再看曾经举刀砍死自己的男人,如此落拓,如此狼狈,恨意里由不得夹杂着惺惺相惜,尤其他的目光落在僵硬的戚九身躯上时,一时回忆无度。
你不懂,上官伊吹,你完全不懂我的立场,烨摩罗的立场!谢墩云道。
你根本不懂,一个即将面临族国被铁骑践踏的悲惨,城池遭刀箭血洗,男儿遭屠夫宰杀,妇孺遭禽兽凌蹂,白骨露于荒野,饿殍触目皆是的恐惧!!
但是戚九他懂了,否则你根本不可能被他轻易驱赶出来。
一万种难以名状的痛苦纠结在他的四肢百骸,谢墩云叹口气道,在族国利益的面前,漫漶你我,还有戚九,我们毫无选择,捉你出来,纵然背弃了的兄弟情义,然,对族国和臣民却能有个交代,我亦绝不后悔!!
上官伊吹微微动了一下脖子,细长的脖颈间立马滚出几痕流血的裂口,他只想看看戚九一眼啊。
纵然他的绝情绝义令人心碎,然而他却始终不能改变自己的爱意。
他还爱他,还爱他!
为什么阿鸠坐在那里,还一动不动呢!
上官伊吹不觉对谢墩云用尽气力道,可,你对阿鸠的一万次善,都不若此一件的恶。
谢墩云的眼瞳开始摇曳。
忽然渐渐落定的尘埃又再次飞扬,风云色变,云角翻浪,巨大的怪兽从谢墩云而来的方向踏踏而来,沉重如钟如鼓的步伐整齐划一。
一座高山自乌木苏沙漠边陲拔地而起,遮去夏日最灿烂酷炙的日头,整个世间一半沦陷入黑影。
众禁鹜卫举头高望,不是幻象,而是一座活动的王座,赶紧伏身跪拜,拱手施以遮面之礼。
上官伊吹与谢墩云笔直着身姿,由下而上,王座正是一直庞然可怖的夔牛,威风凛凛地跨越在陆地与沙海之间。
一时间草木皆平,风沙止息。
夔牛之上正站着龙袍黄冕的女帝陛下,她傲立于神兽之巅,正以鄙视草芥的傲慢姿态,俯瞰着地面间,始终不肯跪服于隆威之下的两个奇男子。
哦不,是三个人。
她额间的第三只朱砂痣,分外妖娆绝魅,堪比歹毒的毒蛇微微扫量,恰看见戚九垂眸静面,像座遗世孤立的丰碑,周身散发着圣洁的光。
女帝道,他终究是死了吗?
死了,谢墩云眼神一兜转,我从他的精神世界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收到我得全部暗示,还把上官伊吹驱赶出来,不可能不死
上官伊吹狠狠瞪着他一瞬,下一刻即像失疯的猎豹,一拳崩向谢墩云的心房,恨极道,你好歹毒的心!好恶毒的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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